“夏侯殷,你敢不敢在将军跟前与我打一场?”

军营中不允许私斗,但如果私下有怨,却可以在将军的见证下来一场公平决斗。不过不论输赢,两方在打完后都要被再打二十大板。

可二十大板下去屁股上都得见血,第二天还得继续训练。所以一般没多少人会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方式,大都是吵一架就完了。

由此可见,孙娘也确实气狠了。

可夏侯殷稳坐如山,三角眼不屑的往上翻了翻,讥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孬种!”

“呵。”夏侯殷眼中闪过阴冷,将手中的土碗随手抛在脚边,从怀中掏出帕子细细擦拭自己细嫩的手指。

“我是怕脏了我的手。”声音黏腻,宛如一条阴冷的毒蛇。

听起来像是托词,可伍月却心头一寒,对这人的警惕缓缓升起。

她不是怕孙娘,她是真的怕脏了手。

这样的人若是在战场上相遇不足为据,可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怕是会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给队友来一刀!

恰好此时前方号角传来,一行人只好结束了这次争吵,再次启程。

身边的孙娘一路上还在骂骂咧咧,说夏侯殷是个胆小鬼之类的。

伍月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满脸桀骜阴沉的女人,越看越有种违和感,一个罪臣之女还能有这么嚣张的底气?

若是真的如此,又何至于沦落到被流放的地方?

而且,她头上的‘罪’印……似乎也有点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