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细看,他正前方居然坐着一人,恰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君子游。
那人靠着藤蔓侧卧在躺椅上,衣衫不整还赤着双脚,好似被人扰了清梦,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果然是为杀人灭口啊,啧啧,做事真不地道。”
左右不见素心,来者便知入了圈套,倒也不慌,冷笑一声反问:“大理寺的少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哟,还认识我,来头属实不小啊。可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该清楚我此刻在这儿的缘由。”
君子游甩开扇面猛扇几下,把额发都吹得胡乱飞起,又“啪”的一声合了起来,对人指指点点,“不是来给钱的吗,钱呢?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深夜来与一个还未嫁人的姑娘幽会,你是要她名节不保啊。”
“名节?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你们果然是怕事迹败露,才会使出这招缓兵之计。要是刘弊死后不久,与他勾结的丫鬟也死于非命,留得性命尚在的相爷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牵扯出背后的势力,就算无力与之一搏,也难保他不会孤注一掷。到时两败俱伤,你们很不划算,所以才会暂时稳下素心,等到风头一过,她也就成了弃子,我说的没错吧。”
黑衣人一言不发,眼神却在四处游移,注意到这点的君子游窃喜着斟了杯茶,知道对方无心享用,索性便入了自己的口。
“如果说黎婴能侥幸活命在你们意料之外,那么我会插手此事,对你们而言就是另一个难以预料的因素,就算你们杀掉素心,还是会有一个知晓隐情的人在。那么现在,你们是要来杀我了吗?”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看向君子游的眼神满含不屑,手中把玩着匕首,好似随时都会刺入面前之人的胸膛。
“你以为我为何会老老实实在此听你唠叨这么多话?你知道的这么多,留着也是祸害,不如今儿个就跟管不住嘴的素心一起上路,互相还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