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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巴还留着寸长的青胡,分明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总是—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许侯爷怎么来了。”

“陛下,回朝阳殿吧。”许纯牧规矩地行了个军礼,开门见山。

许纯牧守着,江晏迟便难得好脾气地等着那御医诊完了下去开方子才把人赶出去。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也空空荡荡。

只剩下他和许纯牧二人。

“陛下不必急着给沈家翻案。”许纯牧手搭放在冷冰冰的剑鞘上,直言不讳,“此事动摇国本根基,只会让陛下背上不孝不悌的罪名。况且,人已经死了十年有余,陛下又何必如此放不下。”

他说话开始这般直来直去。

半点迂回不得。

江晏迟心口隐隐闷痛,却听到风过珠帘,细碎的敲击声。

像是琴声似的。

真是奇怪,最近他似乎总能听到琴声。

“有十年了吗。”

江晏迟咳了两声,脸上浮着高热的绯红,招手想让许纯牧走近些,可那人身形纹丝不动,“大概是吧,朕有些记不清了。”

“父皇!”

门口传来—稚童的呼喊,打断二人的对话,许纯牧敛了声不再提及此事,可江晏迟却招呼了太子过来,坐起身,还将人抱进了怀里。

“父皇,您病了。应该去朝阳殿休养的。”

江晏迟声音很温柔,也带着些沧桑,“父皇没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