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白千鹤挥手,自?己把?一整个?箱子抬起来,说,“力气活哪能让姑娘家干。你回去休息就好。”
白千鹤几人来来回回搬箱子,力气活自?然轮不到?李朝歌和顾明恪,他们两人检查过东西,就直接回房间了。白千鹤把?最后一箱东西搬到?屋子里,费力地倒在地上,抱怨道:“还真是沉。”
里面都是实打实的?铁器,可不是沉。白千鹤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柄宝剑,叹道:“盛闳真不愧是个?剑痴,这么漂亮的?剑,他应该搜罗了许多年吧。”
藏剑山庄历代传承的?收藏品,说是价值连城都太轻了。这些?剑每一把?都是名剑,普通人随便得到?一把?就该欣喜若狂,而?现在,好几箱子的?珍品,全部要献给朝廷。
白千鹤忍不住左右观摩,都是练武的?人,就算白千鹤不练剑,看?到?宝剑也心生喜欢。
周劭经过他的?屋子,见状,提醒道:“她数过数的?,要是丢了一把?,她能把?你的?皮扒下来做剑鞘。”
白千鹤想到?李朝歌,叹气,心痛地将美丽的?宝剑放回箱子里,说:“我?没想做什么,就是看?看?。你要去哪儿?”
“去楼下喝酒。”
周劭一天可以不喝水,但绝不能不喝酒。白千鹤面对着宝山却不能碰,心里十分扎心。索性眼不见为净,白千鹤轻轻一跃从地上跳起来,走到?周劭身边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莫琳琅敲门,过了一会,里面传来李朝歌的?声音:“进?来。”
莫琳琅推门而?入,转身合上门。她看?到?李朝歌站在窗户边,静静看?着远方的?山峦。莫琳琅问:“公主,我?已?经检查过了,客栈内外?没有异常。”
李朝歌点头:“辛苦了。他们呢?”
“白千鹤和周劭在楼下喝酒。”莫琳琅顿了顿,说,“白千鹤虽然没个?正?形,但并不是一心钻在钱眼里,为人还是很义?气的?。他不会做监守自?盗之事。”
“我?知道。”李朝歌并没有怀疑白千鹤。白千鹤是惯偷不假,但为人处世也称得上是条汉子。他就算真的?要偷东西,也会在功成身退的?时候偷,绝不会在路途中坑队友。
莫琳琅说完后,本来该离开,但是她看?李朝歌一直望着窗外?,心生好奇,问道:“公主,您在看?什么?”
“看?风景。”李朝歌一手撑在窗沿上,另一只手指向连绵的?青山,问,“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莫琳琅顺着李朝歌所指的?方向看?去,她想了想,试探问:“是庐州?”
“不是,是寿州,吴王的?封地。”
莫琳琅皱眉,吴王?她对皇室这些?关?系并不清楚,不过既然是王爷,那?就是李朝歌的?叔伯兄弟了。莫琳琅问:“公主,您要去看?看?吗?”
“我?去看?他做什么。”李朝歌放下手,短促地笑了声,说,“一个?不被宫里喜爱的?废子,留在寿州等死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琳琅听到?这些?话不太对,她小心起来,试探问:“公主,吴王犯了什么错吗?”
李朝歌手指搭在窗户上,轻轻弹动窗柩,说:“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投生到?天后肚子里,而?是萧淑妃的?儿子。”
莫琳琅吃惊地瞪大眼睛,她捂着嘴,不敢说话。照这样说,吴王岂不是李朝歌同父异母的?兄长??
李朝歌看?着寿州的?山川,悠悠叹气:“按排行,他应该是我?大兄。但是那?又?怎么样,太子才是嫡子,太子没了,下面还有李怀,皇位无论?如何轮不到?他身上。其实不止是他,宫中都喊我?大公主,事实上,我?是天后的?长?女,却并不是父亲的?长?女。”
莫琳琅再一次震惊:“啊?东都里不是只有两个?公主吗?”
一位大公主盛元,一位小公主广宁,俱金尊玉贵,得宠非常。哪来的?另一个??
李朝歌轻笑着说:“是啊,东都只有两个?公主,但圣上却有三个?女儿。你没注意太子叫我?,总是叫我?二妹吗?当年萧淑妃宠冠后宫,留下一子一女,可惜后面得罪了天后,不光自?己死的?凄惨,连子女也没落下好。吴王被流放到?寿州软禁,她的?女儿更惨,至今在宫里活得像个?透明人。萧淑妃的?女儿年纪比我?大五岁,但至今没有封号,没有公主身份,也没有出嫁。”
莫琳琅听到?年龄,着实吃惊了:“她都二十一岁了?二十一岁竟还未出嫁……”
律疏有令,女子十七岁必须婚配,若超出十七岁未婚,官媒就要强制分配了。萧淑妃的?女儿是帝女,按理绝不愁嫁,却生生被拖成老姑娘。这……这也太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