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坐在门边抽了口烟,妥协了,他从杂物间里找出套防水服和几把手电筒,齐塞进郗原手里。

“小伙子,你听赵叔说,你沿着屋子正前方的路走段,碰到处石碑时向左拐,然后……”男人言简意赅地指出了条最近最安全的下山路,叮嘱郗原定要小心脚下,千万不能心急。

郗原握着手电筒,临出门前回头望了眼床上的楚漫,然后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滂沱雨幕里。

在他离开后,中年夫妇俩不住祈祷,祈祷两个小伙子能够平安度过今晚。

后半夜时,楚漫醒来了,他感觉浑身酸软得厉害,头疼发晕,口干舌燥,似乎有把火在他的五脏内府里燎着。

天旋地转间,他侧过脸去确认守在床边的男孩还在不在,却发现整个房间里都没有郗原的踪影。

强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楚漫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眨眨眼再看,依然没有。

端着杯温水进来的中年妇人见他醒了大喜过望,连忙招呼他躺下,询问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楚漫摇摇头,急忙问:“赵婶,和我起的同伴呢?他是不是在外面,你帮我叫叫他可以吗?”

楚漫多么希望郗原还在这里,可赵婶闪躲的眸光已然说明了切。

楚漫攥紧身下的床单,借助这股支撑力想要爬下床。

中年妇人个人居然还制不住他,连忙喊老板进来,两人合力将楚漫压回了床上。

楚漫闭上眼,为了他冒着暴雨下山,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