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远的,就说去岁。

惠仁帝在山中追逐一雄鹿时,突遇猛虎。

随行侍卫为保惠仁帝平安离开,最终两死一伤,倒并非侍卫武艺不精,而是这三人皆被猛虎的利爪抓伤,伤口经久不愈,听说死的时候伤处烂的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这其中也许有些夸大的成分,但想想却也符合惠仁帝向来的行事风格。

“少师大人,屋内已经收拾妥当了,可要午睡片刻?”决明给屋内点上熏香后,走到宓葳蕤身边问道。

“不必了。”宓葳蕤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倒是你一路上驾车辛苦,左右今日无事,你便回屋去休息吧。”

决明倒是不累,但仍旧是领情的,“少师大人若是有事,随时吩咐我便是。”

宓葳蕤点点头。

“如此,那我便先回屋了。”

决明走后,宓葳蕤坐到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中慢慢啜饮。

也不知那日窦章去永华宫到底与惠仁帝说了些什么。

如今惠仁帝是一心将他培养成心腹,至于窦章,即便不得劲,但许是意识到胳膊拗不过大腿,或者不得不如此为之,近来沉寂的厉害。

方才刚下马车,惠仁帝特意唤他过去关切一番,完了还邀他用了午膳。

彼时旁边的臣子目露欣羡,心道宓少师近来果然风头无两。

宓葳蕤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但在外人看来,宠辱不惊,进退有度,配上出色的相貌,实难让人心生嫉妒,反倒觉得惠仁帝宠信他也是理所应当。

茶盏中的茶水只余下了浅浅的底。

腹中隐隐泛着饥饿感。

屋内除了装满茶水的茶壶,再无其他能入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