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早就知道惠仁帝是个冷心冷肺的,却没想到竟是一点都不看以往情面。

他原以为自己炼不出丹药,去永华宫解释一番,应当多少能得到惠仁帝的谅解,却没想惠仁帝只是连连叹息,言语间惋惜之意不断。

每字每句,听在他耳中不像是安慰,更像是在不停地戳着他的痛处。

直到最后离开永华宫,他才得以起身。

膝盖处的疼痛不断提醒着窦章今日的种种,成为国师的这些年,他何曾被如此对待过。

窦章有些摸不准惠仁帝今日的做法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不论如何,都意味着他在惠仁帝心中的分量变轻了。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坏事,但索性顶上他的人,是他和三皇子选中的宓葳蕤。

明明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应当是松了一口气的。

可窦章偏偏觉得心慌的厉害。

然而,便是他心中再失落,再郁郁,都不能由着性子发泄。

窦章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心绪按下。

回屋的宓葳蕤并不在意窦章如何,他正想着对方刚刚说到的春猎。

对于春猎。

宓葳蕤只是有个大体的概念。

伽邑国的春猎如何,宓葳蕤没去过,自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看窦章刚刚在青云阁中的反应,有一点可以肯定,被帝王点名同行,显然是难得的荣耀。

宓葳蕤算了算日子。

下旬初三。

也没几日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帝王出行,只靠这点时间准备自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