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葳蕤将迅速将所有的用药记录都翻看了一遍。
这般作假竟是已有两年之久,而这期间,惠仁帝一直在服用窦章制成的丹药。
不说药效如何。
窦章炼制丹药中的余毒却是实打实的,足以慢慢消耗惠仁帝康健的身体。
只是不知,这样的做法是不是窦章有意为之,又或会不会是三皇子夺权计划中的一环。
宓葳蕤静下心,细细思量。
如今可以确定,伽邑国还没有正统的修道之人,所以窦章没有灵气不容辩驳,他定然无法炼制出品质极佳的丹药,自然也无法完全拔除药材中的毒性。
且今日窦章出关,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想炼出品质上佳的丹药,奈何有心无力。
不仅如此,以往每逢他炼制出的丹药比窦章药效更好,对方隐约露出的嫉妒和酸涩做不得假。
是以窦章应该是不知道管事太监的这番作为。
谁能想到,不过是宫中不起眼的小人物,竟无意间影响到皇位之争。
宓葳蕤合上册子,只拿了有近来用药记录的一本,他并不打算打破现状,也许这是一个拉窦章下马的好机会,但宓葳蕤却不愿借此动手。
这事捅出来。
虽能让窦章失了国师的位置,但相应的,也会让惠仁帝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后续还不是得由他来收场。
既然有人将惠仁帝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倒也不必给自己没事找事。
宓葳蕤和决明离开飘渺宫时,日头已完全落下。
回去的路途中,决明踟蹰再三,终究没忍住开口道:“大人,飘渺宫内的药人生活艰难,不知您能否看顾几分。”
“你这是拿我作伐子?”宓葳蕤停下步子,语气不轻不重。
决明猛地跪下,“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