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听罢,神色微微一暗,自嘲道:“身不由己。”

“侍君心中仍有牵挂,便是身不由己,这命也并非定数,搏与不搏全在一念之间。”宓葳蕤这话说得轻飘飘,很是随意。

然而陆英心中一震。

一时间竟是有种被宓葳蕤看透的感觉,他试图从宓葳蕤的脸上寻到破绽,可惜一无所获。

“想来是冬青取药回来了,臣出去看看。”宓葳蕤并未给陆英反问的机会,他起身走到卧房外。

将冬青取回药的一一看过去。

倒是并未有何不妥。

“每剂煎三次,急火滚沸后转文火慢煎一刻,三次药的水量装满一碗便可。”宓葳蕤边说边写,说完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看着有些简陋的木盒,“盒中是生肌膏,涂在伤处最好不过。”

宓葳蕤并为直言。

但冬青明白此药应用在何处,点点头低声道谢。

这一趟少说在流霜阁耽搁了一个时辰。

宓葳蕤拒绝了冬青相送的提议。

一个人回到青云阁。

不过还未进入听雨楼,便看到许久不见的窦章朝他快步走来。

“你方才可是去了流霜阁?”窦章疾言厉色。

宓葳蕤只当不知窦,神色淡淡,“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窦章面上的不悦仿若化为实质,他死死地盯着宓葳蕤看了好一会儿,才怒声道:“随我去永华宫面圣。”

窦章快步走在前。

宓葳蕤背着药箱,暗暗叹气,这药箱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惠仁帝未免也太过心急,他前脚离开流霜阁,后脚便要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