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正值青春期,正是喜欢名车豪表的年纪,此刻所有人一脸凝重,只有他蠢蠢欲动,很想摸摸爸爸的表。
所有人都在等元姣回来。
窗外引擎声响起,海珍站起来:“我去迎。”
“坐下!”元朋义吼道:“她是腿断了还是残废了,把你一个长辈使唤来使唤去的?”
“我这不是想着,姣姣好久不回来了……”海珍呐呐坐下,嘴角几不可见地一翘。
书房只有元姣去过,她一走东西就丢了,元朋义不生气才怪。
管家把元姣请进来,迎面就是元朋义的巴掌:“偷东西偷到家里来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元姣急忙矮身,元朋义的巴掌打在了红木大门上,疼得他“嗷”了一声。
这一躲,父女两个都狼狈,元朋义手疼得颤抖,元姣精心编的麻花辫散了,粉色的珍珠胸针滚落在地上。
“好啊,你还敢躲,给我过来!”
元朋义抄起拖鞋,绕着苏妈和小杨姐追她。
元姣下意识边躲边跑,无数记忆奔涌而来,在那条窄窄的巷子里,她还挨过更多的打,打脸、打小腿、打屁股,掐手臂内侧的嫩肉,骂她是白吃饭的饭桶,拖油瓶。
夏天的沪上又闷又湿,她住在狭窄的阁楼上,没有电风扇,唯一的清凉来自一把塑料扇,还是巷子口的莆田医院宣传发的。
她没有被任何人需要过。
以前是,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元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妈忙将元朋义挡住,大声劝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