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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摘下泳镜揉揉鼻梁,靠在池边休息。从泳池向山上望,能看见他们的那栋别墅。忽然,他瞄见观景台上有颗脑袋露了一下,又迅速消失。

哈哈,厉行在偷窥他!

他要让这小子看看,他仅靠自己,也一样学得会!

他戴好泳镜,活动一下双臂,刚想一口气刨个来回,那个几乎化作白月光的“自己”闪过脑海。

大何不曾公然卖惨,但一举一动都惹人怜惜,充斥着心机。那柔柔的目光,顺着纤长的睫毛流出,如秋水般淌进人心里,凉滋滋地灼出洞来,仿佛在说:老子就是楚楚可怜的最佳诠释。

虽然只有短短一天的交集,但何须归意识到,厉行特别吃这一套。那么稳重理智的男人,当场就被忽悠瘸了。

他心念一转,于是装成怎么学都不会的样子,像被丢进浴缸的猫,呛得打蔫。在他奋力表演“楚楚可怜”时,还被救生员给揪上岸,让他休息一下再游,以免有危险。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两条长腿出现在眼前,肌肉结实流畅。他抬眼看去,嘟囔道:“你不是紫外线过敏吗?”

“你的泳姿更让我过敏,简直辣眼睛。”厉行依旧面色冷硬,边涂防晒边问,“豆子他们呢?”

“稍微闹了点不愉快,没什么大不了的。”何须归拿过防晒霜,殷勤地帮他涂抹脊背,“多涂点你就不会晒黑啦。”

厉行将浴巾铺在晒得滚烫的地面,淡淡地命令:“趴下。”

“这样好吗?”何须归四下看看,旋即以四肢着地的姿势趴在岸边,臀部翘起。

“不是这样!”厉行慌忙拍了他一巴掌,声音瞬间变得低哑,“完全趴下,先练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