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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师会不会已经……晚节不保?”柳苗苗缩着脖子,小声问道。

欧阳豆斜眼瞄着他:“哎呦,罪魁祸首还用上成语了。”

在忐忑与愧疚中捱到午夜时分,前一秒厉行还在为孙老师而忧心,后一秒就呛了满满一大口水,胸腔剧痛鼓胀。

他们在河底。

几条河鱼惊走躲入水草,他在水中咳喘,于是更多的水涌进肺里,须臾间挤走意识。他眼前发黑,随手捞了一个人,拼死憋住一口气,浮上水面。

懂水性的欧阳豆和柳苗苗也先后露头,几乎把肺咳了出来。

可何须归是只旱鸭子。厉行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拖上岸,拨开湿淋淋的卷发,只见他面色如纸,已经没了呼吸。

“他舅妈,何须归!醒醒!”厉行先是人工呼吸,接着进行心肺复苏。一下下按压他的胸骨,浑身的血液越来越冷,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击穿了。

不是能吃着垃圾食品,活到八十吗?难道,他们的分离是命中注定,不可避免?那还不如,让他跟憨和尚慎能过一辈子。

“咳——”终于,何须归呕出一大口水,伏地剧烈咳嗽,又吐出一条小活鱼。

厉行抚着他的后背,咬牙切齿道:“雪留衣居然把石头丢进河里,还是这么深的河段。他就是个老疯子!老狐狸!”

何须归缓了片刻,苦笑一下:“不得不说,他这一系列操作,真的挺聪明。”

“小旱鸭子,等一切结束,立刻去学游泳,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