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页

“他是哪个专业的?”老师瞟一眼紧跟厉行身旁的何须归。

“他……别的学院的。”厉行示意何须归先离开办公室,后者磨磨蹭蹭、依依不舍地走了。

“生离死别的,跟我演电视剧呢?”老师一眼看穿,毫不留情地点破,“有空谈恋爱,没空上课?你这么帅,是不是一口气谈了好几个,乐不思蜀了?”

厉行尴尬地笑笑。这位中年女教授负责两门专业课,对他印象甚佳,平日里很爱点他提问,还算熟稔。可这回,他们确实过分了。

老师压着怒气,继续似笑非笑地揶揄:“还带着外甥一起旷课,虽然你们同龄,可你得负起做舅舅的责任吧?”

忽然,外甥开口了:“老师,其实我们是治病去了。”

“谁病了?病了,为什么不请假?”老师讶异挑眉,厉行也纳闷儿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请假,最近就补上。”外甥伤感地压低声音,“您有没有听说,我舅肾虚的事……其实,虚得非常严重,假期时还做过手术,最近又不行了……”

走出办公室时,厉行脸色青黑,斜瞪着外甥。不过,他们已经博取老师的同情,再托学生会的同学弄到假条补上就行了。

“对了,还有件事,我们还欠着人家东西呢。”厉行笑了笑,凭记忆拨出一串号码,接通后开门见山:“还记不记得,前年夏天,你家半夜进了人,借走四身衣服和四条丁字|裤?”

“呃——”对方倒吸一口凉气。

“不好意思,又让你受惊了,我就是确认一下这个号码对不对。怎么还你钱?充话费?”

充了三百元话费,老老实实上了两天课,四人重返江湖,回到放行李的客栈——老板是曾在三十七年前目睹他们裸奔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