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你别这样!”欧阳豆红着眼按住他的手,“你住到五岁就搬走了,想不起来很正常,这附近又和记忆里的不一样,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接着,欧阳豆想到一个办法:“天亮之后,我们去派出所查一下!”
“警察不会告诉我们,”厉行苦笑一下,抱着头缓缓坐在地上,“我为什么会忘!”
是命运在跟他扯犊子吗?
被他激动的声音惊醒,男婴挥舞着小手哭嚎,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哦哦,不哭不哭,”何须归看看四周,慌忙去哄,“他得吃东西了,去哪儿弄点奶粉呢?”
柳苗苗调整着红色塑料袋内|裤,无奈道:“我们自己都穿报纸呢,哪有东西给他吃?”
“唉,也给他穿一张吧,”何须归展开报纸,又怕划伤孩子娇嫩的肌肤,“算了,反正也不冷,先光着吧。”
他坐在长椅上,伸出手指逗弄怀里的小家伙,借着路灯再度细看这个孩子。他眉头慢慢蹙起,目光下滑,浑身陡然一震,抬头颤声道:“厉哥,这、这是你……”
“是我什么?”厉行仍在回忆老房子的地址,已经决定若实在想不起来,就到父母的单位去。
“这个男孩,是你。”何须归双手微微发抖,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把男婴送到他手边,“他的牛牛上也有一颗痣,跟你一样。”
厉行接过啼哭不止的男婴,第一次认真端详,忽然间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炸开白光。他大喊一声,惊骇悚然之下脱手,把他自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