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望着面粉上两排纤巧的足迹,和鞋底的花纹,大家一致认同这个判断。当然,也可能是个鞋码小的女装大佬。
足迹在花园一角出现,看来是跃墙而入。她在各处转了转,去厨房拿了点吃的,又跃墙而出。
何须归道:“看来,这个人也很喜欢宋厨师的手艺。”
厉行拈起地上的一点面粉,又拍拍手:“今晚捉鬼,到时候大家都藏好,千万别打草惊蛇。”
天黑了。今夜似乎格外的黑,夜色如墨,浓稠得把月光都吸干了。周遭一片死寂,虫子离奇地缄默着。几盏腥红的灯笼悬在屋檐和亭角,如硕大的血淋淋的人头。
秋风钻过假山的孔隙时,化作幽咽的悲鸣,像女人在啜泣,叫人心下发怵。
厉行纠集了几个胆大的,在那“女鬼”的落地处埋伏着。像柳苗苗这种胆小的,也偏要凑热闹,牢牢贴在欧阳豆身边,抖如筛糠。
欧阳豆悄声抱怨:“你不要一直哆嗦行不行?我感觉自己在坐按摩椅。你就当成,是在我家的密室逃脱当npc呢!”
“可是你好像也在哆嗦哎。”
他辩解:“我腿蹲麻了。”
过了一会儿,柳苗苗又说困了,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倚在欧阳豆肩上合起双眼。
见状,何须归立即将他摇醒,低声责备:“不许睡,你一睡觉会引发蝴蝶效应!上回在伏龙寺,要不是因为你打鼾,我们也许就能更优雅从容的出场,也许厉哥就不用受伤割阑尾,也许带子的那根豆子也不会断。”
柳苗苗困惑地睁眼:“带子是谁?”
“说反了,是豆子的那根带子。”何须归从藏身的山石后探出一只眼睛,四下里静得诡异,像无事,又像在酝酿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