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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苗苗捂着嘴,嗤嗤地笑。欧阳豆白了他一眼,他立即正色道:“豆豆哥,你信不信,我像舅妈心疼老舅一样心疼你。”

“那你还笑?我都这么惨了。”

“这不矛盾啊,本来就很好笑。”柳苗苗又笑了一阵,对厉行和何须归说,“你们不知道,人家大夫问他怎么弄的,他说——哈哈哈——他说他一边夜跑一边看片,然后摔了,哈哈!”

厉行也笑了,垂眼看了看自己微创手术留下的创口,想道:外甥这个“某大学生”,一定也会出现在年度沙雕新闻里,排名比自己还靠前。

术后一天禁食禁水,起初何须归目光坚毅,誓要陪厉行一起忍饥挨饿。不过两小时后,他就开始翻看外卖上的美食了,名曰:“我就看看图片,过过眼瘾,不买。”

当“我就……不……”这种句式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时,其初衷就包含欺骗性,自欺,也欺人。比如:我就蹭蹭,不进去;我就玩完这一把,不开新一局了;我就升一颗星,然后不玩了;我就和妹子随便聊聊,不见面干别的……

厉行见他嘴唇都要舔破皮了,虚弱地调侃道:“买吧,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唉,现在身体不行了,除了食欲,别的方面也满足不了你。”

晚上,得知他动手术的姐夫匆匆赶来,何母也跟来探望。见他状态不错,姐夫严峻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厉行敏锐地觉察到,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姐夫和丈母娘之间那种陌生而客气的疏离感已经消失,甚至正在闹别扭。

百般询问下才得知,起因是丈母娘总惦记着自己的“事业”,觉得脱岗太久,会流失很多客人。她已经老了,不比那些年轻姑娘。

姐夫一时愤懑,就说:“说白了,那就是不正当服务业,有什么好怀念的?你喜欢唱歌跳舞,就给我唱跳吧,我付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