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舅妈这个傻白甜,独自跑去逞能。”欧阳豆垂下头嘟囔,略带不满。
何须归猛然坐直,郑重其事地表态:“豆子,我明确告诉你,我或许白又甜,可我不傻。”
“可是敌人嫉妒我老舅吃到了白又甜,会杀了他的。行侠仗义,也要从现实角度出发。”
“怎么把何掌门说得像豆沙包似的。”眼见自己最在意的家人有点针锋相对,厉行开始打圆场,捏捏外甥的耳朵,又摸摸老婆的卷毛。接着,他微微敛起笑意,认真地道:
“方才的推演错了,前提错了,那就是我们清楚彼此的存在。而事实上,风晚山并不知道我们在伺机而动,这是很大的优势。他一定认为我们早就带着银子回家去了,他的所有设想和预案里,必定没有针对我们的一条。”
正说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转进院子,竟是几个僧人。为首的年长一些,后头跟着几个年轻的。一人看见何须归,整张脸都舒展开来,开心得像要破戒:“何施主,原来你们没走!”
何须归微笑点头:“慎能大师。”
男主人请僧人们进屋,诵经超度亡女。鱼梵空山静,木鱼声声,让人彷彿置身于另一个清凉境界,浮躁渐消。
法事结束,炊烟腾起,一家人在准备斋饭。慎能游移不定,似乎很想跟何须归搭话,又觉得不好意思,一直在挠自己的光头。
厉行冷眼瞄着他的举动,抢在他开口前说道:“大师知道吗,将有很多人上伏龙寺,名为商讨对策,实为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