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欧阳豆不舍离别,微微瘪着嘴。
“在我回来报平安前,别轻举妄动。你奶奶说我命硬,就算死,也绝不会是摔死这么枯燥的死法。”
何须归问:“厉哥,你说如果有人看见两个男人光着身子坠亡,会怎么评价?”
“大概,会以为我们是一对奸|夫淫夫吧。”厉行苦笑一下,忽然平躺在地,招手道:“过来,趴在我身上。”
何须归脸上微烫,垂下长睫嗫嚅:“不要吧……”
“假如真的不幸从半空掉下来,我这个肉垫可以为你缓冲一下,没准儿你能活着。”
他怔了一下,随即慢慢趴在厉行胸口,脸颊贴住温暖坚实的胸肌,聆听战鼓般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时间向午夜分秒逼近,他紧紧闭上双眼,用|力得几乎挤爆眼珠。
好热……再睁眼时,只见烈日高悬,沿海特有的湿润暑气熏蒸着万物。他愣了愣,狂喜漫上心头,他们没死!
二人飞速爬起来,环顾四周。
此地是恒通镖局望海分号的后院,家具物品摆得横七竖八,显然也在处理固定资产。那只雄性游隼已被关入笼中,正与另一只体型稍大的隔笼耳鬓厮磨,想必就是它老婆了。旁边,还跟着一只小隼。
他们在附近的衣柜中翻出两身被虫蛀了的旧衣烂履,刚刚穿好,只听人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渐近:“这边有上好的花梨木、香枝木家具,价钱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