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归,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沉稳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师父为何不愿见我?”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一见你,恐怕就忍不住要把你留下来。说说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何须归在自己脸上捏了捏:“也许是胖了。如果瘦了,我娘一定会说出来的。”
厉行烤火暖手,开口道:“放心,任掌门。他一顿能吃两大碗牛肉面,午饭都是年夜饭的规格。”
任平生的声音明显松弛下来:“无恙就好,我还以为你们是遇见什么棘手事了。”
“师父,今日除夕,弟子提前来拜年。”何须归双膝一弯,干脆地跪下,额头捣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愿你老人家鸿运通天,事事顺达。今生有负授业之恩,唯有来世再报。”
师父长长舒了口气:“去吧,跟慎虚回福隆寺吧,照顾好自己。”
何须归缓缓起身,不愿离去,略带不解道:“可你明知慎虚不是和尚,福隆寺也不存在,还叫我跟他走。”
“他心中有丘壑,也有你。”师父轻声笑了,“是何身份,身居何处,又有何妨呢?”
何须归心中漾起一股暖流,侧目看向身边人。厉行也由衷佩服任平生眼光独到,看人真是太准了,不禁面带得色地摸摸头,言辞坚定地说:
“任掌门,其实晚辈是个读书人,可能外表不太像。我坚信山盟海誓不该是用嘴吹出来的糖人,而是要靠行动。无论是山还是海,都是寸土寸石、点点滴滴累积而成。总之,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