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感觉厉行用沾着泡沫的手指揉了揉他的耳朵。指尖扫过耳垂和耳后的一小片肌肤时,激起一阵酥|痒的颤栗。
他轻哼一声,缩了缩脖子,等待手指再度光临,然而并没有。
厉行换了几次水,说:“行了,没有沫了。”
“护发素,还没涂呢。”何须归低喃。
“嚯,要求还挺多。在山上用皂角洗头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讲究。”
厉行取来专门为这头秀发而买的护发素,涂好又再次冲洗,终于大功告成。似乎比打满整场球赛还累,但也快乐。
何须归用吹风机的最低档风速,将发丝细细梳理吹干,簪好后对镜调整数次,才觉得满意。
因为要去厉行家吃饭,他才格外在意形象。可他又不想让厉行看出这点,欲盖弥彰地强调好几次:“过节嘛,就是要有精神。”
从不用打理发型的厉行和欧阳豆一齐点头。说好下午四点出门,直到五点才正式站在门口。欧阳豆吐槽说,原来这就是有“女朋友”的感觉。
何须归正要穿上厉行的旧外套,忽觉肩上一沉,一股崭新的毛呢气息钻进鼻孔。是件厚实修身的长款大衣,栗棕色。
“新年到了,不能总捡旧的穿,送你件新衣服。”厉行说道。
欧阳豆明显不知道这是买于何时,在一旁酸溜溜地调侃:“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着也得配一双新鞋啊!”
“鞋也买了。”
“……”
厉行又从床底变出一个鞋盒,里面是一双黑色的纯皮马丁靴。
何须归根本没想到会有礼物,喉咙发涩,眼圈也是温热的。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珠无措地顾盼着,最终低声道:“谢谢,我、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