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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点点头,接过何须归,人群在他身前自动分开一条路。他心中无愧,昂首阔步走在其中,身后有人低声议论:“他和任掌门对了一掌,居然毫发无损,有两下子。”

走到广场边缘,厉行回眸狠狠瞪向风晚山,也在对方眼中品出浓稠的恨意。二人相隔数十丈,久久对视,谁都没有先眨眼。直到怀中人不安地轻吟一声,他才扭过头继续走,同时箍紧双臂。

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已经深深恨上了彼此。无关血海深仇,无关生死纠葛,可就是恨。原始而纯粹的恨,究其根本非常简单,连小孩子都懂——抢东西。

欧阳豆边走边频频回头,眯缝着眼也去看。奈何有点近视,远处浓重的恨意在他眼中,只是一团马赛克而已。

“老舅,我们去哪儿啊?”进了山,他迷茫地问。

“好像快到中午了……”厉行抬眼看了看悬在枯枝间的日头,“你悄悄绕回客房去,把石头取来,我在这等你,路上小心点。”

“啊?我可不敢回去!”

“我一动弹背上就疼,而且,我得保护你舅妈啊,你能行吗?”

欧阳豆挠挠头,一咬牙转身跑了回去。厉行找棵背风的大树,让何须归坐靠在自己身上,缓缓活动双肩。他打着赤膊,背上那道鞭伤被寒风一扎,疼中带痒。

他掀开裹在何须归身上的衣物,只见满背鲜血、伤口狰狞交错。刹那间,心疼得像被丢进了榨汁机。他慌忙捂好,在何须归额上轻啄一口,低喃道:“我要带你走,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养得白白胖胖,咱们再也不回来了。”

“师弟,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