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另一侧,冯庄主痛心疾首地大声说道:“任掌门,老夫大半辈子就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她已经认定了风少侠。此时退婚,不但她要寻死觅活,我这张老脸也无处安放啊!干脆剥下来,贴在贵派山门好了。”
师兄清冷的声音响起:“晚辈也是为令爱着想,她总觉得亏欠于我,我也不忍看她委屈了自己。贵庄家资巨万,想入赘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总有合她心意的……”
冯姑娘静静聆听片刻,丢了茶盏径自冲向正厅。何须归不便跟随,只听她动情地哭喊道:“爹!女儿只嫁风哥哥,你若敢找别人当女婿,我就出家!”
冯庄主立马慌了:“哎呦我的心肝儿,你脑型不圆,剃了头非把自己难看死不可。”
“我不管!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你,就只有风哥哥对我好!他怕我害怕,就夜夜守在门外,试问谁能做到……”
何须归正听得出神,忽然,耳房外先后传来两个戏谑的声音:“这有什么,我能。”“我也能,有钱就行。别说在门外站着,就是翻跟头、拿大顶也没说的。”
他走出门,见那舅甥俩正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偷听,还发弹幕似的评论房内的谈话。他低声把他们唤进耳房,责备道:“人家说正事呢,能不能严肃点?我师父的耳朵灵着呢!”说罢,继续侧耳。
最终,在女儿的哭声中,冯庄主做出了难以想象的让步:只象征性收受聘礼,以全庄之富陪嫁。女儿大婚之后,他便颐养天年,万贯家财都归弘山派打理。
风晚山只是恭谨而委婉地说道:“婚姻大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还是听凭师父安排吧。”
听到剧终,厉行眉心微微挤出沟壑,似乎若有所悟,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干吗尾随我啊,担心我也遇见歹人?我可是很厉害的!”何须归问他,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带了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