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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卖了会儿关子,不断吊着他的胃口。他实在好奇,就像听故事还差个结局,终于忍不住对欧阳豆说:“你先出去,方便我办事。”

“哎呦,我舅妈学会害羞了,好事儿啊。”欧阳豆嬉皮笑脸地调侃,麻利地退出门去。

何须归舔舔嘴唇,歪头盯着厉行六根不净的英气面孔,犹豫后决定亲左脸。他走到侧方,刚嘟起嘴巴做出预备动作,孰料厉行猛然扭过头,一口吻住了他的唇!还扣住他后脑,企图把舌尖挤进来!

刹那间,他眼冒金星浑身发麻,情急之下,以双指抠住厉行鼻孔,狠狠推开。若说此前懵懂,此刻也蓦然间全懂了:厉行对他,和嫖客对待青楼女子,是一样的念头。厉行约等于嫖客。

他心中恼火至极,又失望至极,冷然质问:“别告诉我你在打蚊子!”

“大冬天,哪来的蚊子,我就是想尝尝你的味道。”厉行轻揉着高挺的鼻梁,“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他准备过很多告白的台词,风花雪月皆有。但鼻子一痛,就全抛在脑后了。

“我也很喜欢你,但是,但是我以为我们是莫逆之交、刎颈之交!”

“这个倒是不假,但我更想摸你或者吻你。”

“下流,如同嫖客!”复杂的滋味涌入心头,继而涌上眼底,化为两股暖流滑过脸颊。何须归竟然被气哭了,竭力压抑着哽咽和颤抖,愤恨地喊道:“你别这么下流好不好!世间人千万种,我最厌恶嫖客!呜哇……气死我了……求你别这么下流……”

忽然间和嫖客扯上关系,厉行真是王|八钻火坑,连憋气带窝火。他无措地揉|搓自己硬茬茬的短发,看何须归既想止住悲声,又不住抽泣的样子,还挺逗比的。

这大概是深入骨髓的排斥,和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吧。毕竟,何须归那不知身处何方的父亲,就是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