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有些地处边远的门派代表刚刚回家,就又要出门。一年到头,不是在参加武林大会,就是在赶去武林大会的路上。
往日寂静的客房附近,如今熙来攘往。见面时若不相识,便说“久仰阁下威名”;若有几面之缘,便说“尊驾别来无恙”;若还算熟悉,则说“甚是想念”。
伏龙寺的冲直方丈,以及其他正品僧人就住在附近,厉行和欧阳豆这两个冒牌货本想尽量低调,但还是在大会首日便露馅了。
常给他们送饭的弟子来敲门,说道:“各门派宾客已在山门前聚齐,就等二位高僧了。”
厉行心口一紧:“什么叫就等我们了?”
“林师伯和冲直方丈聊起二位,方丈听闻二位客居在此,似乎挺诧异,要见见你们。”弟子在前引路,边走边说,“你们怎么没和伏龙寺的其他高僧在一起啊?”
厉行干笑两声,霎时间焦头烂额之感袭来。
先前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和外甥商量的办法是:若假和尚的身份暴露,就坦然承认。大家都是讲道理的正道人士,他们又年轻,受几个白眼、随人家骂几句便罢了。
此刻他忽然想到,这样一来让何须归如何自处?
本就因出身低微而饱受排挤,好不容易结交两个朋友却是骗子,而且还带到家里混吃混喝数月。师兄弟们的鄙夷自然逃不掉,林照那小子也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发难:“你引招摇撞骗之人上山,是何居心?果然啊,妓|女之子天生就品性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