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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你呢。”

他在黑暗中翻个身,喃喃地问道:“说好吃小郡肝,怎么不去了呢?”

“你关注的重点,在小郡肝还是我老舅?”

“瞧你说的,当然是后者。”何须归索性一骨碌坐起来,把在搏击社团发生的对话,向欧阳豆叙述了一遍。并说:“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师兄不让我和你们打交道,那就偷偷来往。”

欧阳豆想了想,叹了口气:“在逻辑上行得通,但人不是程序,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毫不犹豫,就把你师兄的感受摆在第一位,让我老舅当地下工作者、打游击。他会觉得,自己不重要,甚至像备胎。”

何须归躺回床上,静静地思索。没错,厉行的贴心,让他过于轻松,乃至于有点放肆了。他无所顾忌地索要美食,说话也口无遮拦,初次享受到什么叫宠爱有加。

他光着脚下地,跑到客厅,哧溜一下钻进厉行的被窝,像掏鸟窝似的寻觅着对方的手,紧紧握住后说道:“厉哥,对不起啦,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那你想个办法,好不好?”

“什么办法?”厉行的声音清醒而冷漠,显然也在失眠。

“就是,我师兄不让我们来往——”

“就按你说的来吧,你师兄在时,我不会跟你说话的。”厉行翻个身,背朝何须归,感到温热的呼吸随着歉意的话语,洒满整个后脑勺。脑浆被加热,在脑垂体和激素的作用下,海绵体物质迅速膨胀,直接日了个沙发背。

“你还在生气吗?”何须归的手依旧牢牢牵着他的手,都有些汗湿了。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