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不说话?”
“……”
“到底怎么了?”
“我不用你跟我道歉了,我承认,我下流。”月色下,一群雪白的鸭子游过湖面,扭过头嘎嘎乱叫,让人心慌。厉行朝它们丢了块石头,“以后不要乱跑,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何须归抓挠着胳膊和小腿上的蚊子包,忽然像发现宝藏般惊喜大叫:“快看,夜照!”
水边芦苇丛中流光飞舞,原来是萤火虫,在夏季潮湿环境的夜晚很常见。厉行说:“我捉几只给你,算是赔礼吧。”
他们到食堂买了玻璃瓶装的饮料,一人几口喝光,刷净瓶子后返回湖边。厉行还机智地搞到个塑料袋,用它做网,兜住了几只萤火虫。
玻璃瓶中荧光点点,何须归看着它们,心情舒畅几分。他与厉行大动干戈,不仅因为对方诋毁师兄,还因为思乡心切的焦虑,而焦虑和暴躁总是如影随形。他轻叹一声,说:“厉哥,我真怕自己永远回不去了。”
“肯定有办法,我靠痒死了……”
厉行浑身发痒,粗略估计有二十个包。有对散步的情侣与他们擦肩而过,女生看到何须归手里的萤火虫瓶,朝男友感慨:“看看人家,多浪漫!”
男生折回来向厉行请教:“哥们儿,哪抓的?”
“就在湖边,挺多的。”全他妈是蚊子,叮一身包。他憋回这句话,不想毁掉瓶子里的梦幻。并且,出于一个单身狗的恶意,让有情人终成蚊子大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