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完全爬了出来,不着片缕,在地上蠕动几下后不动了,纤长的四肢慢慢蜷缩起来。
厉行脑中一片空白,蹬蹬跑到街上,大口呼吸着午夜的空气。冷静了一分钟,又返回店里,开启所有密室的照明,从前台摸出看场子用的棒球棍,直奔“冥婚”而去。
汗湿的掌心似乎握不紧球棍,他几次在走廊停下,把手里的汗蹭在t恤上。狂跳的心震得耳膜发麻,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妈的,我就不该说什么大变活人……”他边用唯物主义给自己壮胆,边推开“冥婚”主场景的大门。
实际看到这个“人”时,并不像监控画面里看起来那么惊悚。最起码,厉行能断定眼前是个有血有肉的灵长类。
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像是睡着了。皮肤挺白,大长腿。长头发,还烫了发,是一种很自然顺畅的卷曲。
厉行迟迟不敢上前。不是因为害怕,恐惧早已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不知所措、脸上发热、嘴唇干燥,像进了女澡堂。
他低声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别过脸去,清清嗓子问道:“美女,那什么……我们关店了,你那个……衣服呢?”
她没回应,只是苦恼地闷哼一声,在地上翻了个身,直接仰面朝天。
“我的天,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我吗?为啥要这样考验我……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厉行猛然背过身去,默念着儿时背诵的八荣八耻,准备打给店里的女员工来处理,顺便带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