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无路可逃。
“哐哐!当啷!”
“各家都锁好门窗!看好自家娃娃,千万不要出门!”
本该是打更人的女人,此时却手持一面铜锣使劲击打,声音便惊雷般敲响。她顶着暴雪飓风,踏着地面上足足有小腿深的积雪,快步穿过弄堂,又敲了几下铜锣,喊了几嗓子后终于窜回了自己家,使了好大劲儿才从大风中抢回屋门紧紧锁上。
整个村落,一片死寂。
暴雪,降临了。
院里的鸡鸭鹅纷纷噤了声,在临时搭起的木棚里挤作一团。看起来白白黄黄的团子,像是沾了黄豆粉的糯米团子。每次狂风刮过,这些小团子们便用喙死死叼着垫在身下用于保暖的棉衣,生怕那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棚顶一下子就被风掀跑了。
屋外的狂风在呼啸,只听得雨雪“啪嗒啪嗒”击打在屋顶和窗上。
门窗紧锁,窗子上钉了些木条封死,门板上也拿了些重物抵着。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些寒风透过那些微细缝儿,悄悄潜入屋内。
然而,与外界的狂风暴雪截然如同两个世界的是,屋内的祥和安静。
厨灶房生了火,灶台下的草木灰足以填满好几个暖手的炉子。暖炉摆在厅内堂间,整个屋子都暖和了不少。热腾腾的水汽萦绕,倒是显出几分闲情雅致。那些溜进屋内的冷气也就化作小液滴,凝在墙边门旁上,安生挂着了。
“呼噜噜呼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