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间就这般怔怔地望着她,却是泪珠盈眶,扑簌簌地洒在了衣衫上,当即晕湿一片。眼前人对着他展开笑颜的画面同记忆中初见的身影重叠,竟是恍若隔世。他强忍着心尖的酸涩,就要同往常一般向她行礼。
这下祁玖可慌了手脚,这怎么说落泪就落泪像她上辈子戎马一生,整日就在战场上和那帮野蛮娘们杀来斗去,哪儿会碰见过这般场面?
她连忙止了他的行礼的动作,忙不迭脱下身上厚实的大氅,给面前的人儿紧紧裹上。紧接着,她用那温暖的掌心紧握住陆花间有些冰凉的双手,半扶着他精瘦的腰身走向里屋。
“先进屋再说,屋外冷。小心些身子,莫受了风寒。”
这才前脚刚进屋,后脚就听得门口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摔了个人。
回首一看,瞧得分明,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
陆花间好歹也在将军府待了那么多年,哪怕最不受待见,也是认得这个少年的。正是祁玖身边的贴身侍从,弃儿。据说,这名少年是祁玖当初在外征战时捡来的,还赐了姓。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叫惯了“弃儿”,也就鲜少有人还记得他叫做祁弃。
弃儿似乎是被摔狠了,只坐在地上发愣,似是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的手中还捧着个油纸封上了的大碗,也不知是油纸包了两层,还是他手疾眼快的缘故,碗内的汤汤水水竟是一点儿都没洒出来。
“屁股摔得好疼”弃儿顿时两眼泪汪汪,在雪地里扑腾了老半天才颤颤巍巍站起身。生怕一个站不稳,再摔一次。
祁玖只觉好笑:“叫你不好好看脚下,还在雪地里又跑又跳的,摔了自然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