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逛到傍晚,秦政蔫巴巴地坐在咖啡店里,犹犹豫豫地给魏寅庄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
秦政舔了一口咖啡表层的奶油盖,中气不足地叫了他一声:“爷爷。”
“嗯,”魏寅庄低低地应了他一声,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秦政说话,便问,“这几天还好吗?”
秦政吸进了一块碎冰,卡吧卡吧咬碎,硬着头皮坦诚:“我回来了。”
手机那端沉默很久。
很久后,问:“你现在在哪?”
“我们大学区的那个购物广场,一楼的咖啡店。我待会儿就打车回家,可能二十分钟吧。”
“我去接你。”
秦政愣了一下:“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你现在站不起来,来接我还要费别的麻烦,我现在就去打车……”
“等我。”不容置喙的语气。
秦政吸了吸鼻子,趴在桌子上:“不,你等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秦政揣度了一下魏寅庄现在的情绪,首先总的听起来比较平静,其次听起来还是比较平静,最次听起来也比较平静。
相对于秦政在国外和他视频打电话时肆无忌惮搞事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难以忍耐的怒火,现在很平静。
秦政原本想问“我回来你会和我算账吗”,但说之前又想了想:这个问题显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魏寅庄根本没想起来,他倒恨不得魏寅庄没想起来似的,特意提醒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