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怔怔地去看箭支,手指磨过箭镞顶尖。
却连他指尖皮肤都刺透不了。
“你们先起来。”
将领士卒被训得极其听令,哗地一下齐整划一地站起身,刀枪重在手。
一名将领牵来自己的马,他脸上还有泪痕,看上去很不好意思,像被长辈训过的孩子“将军请上马,末将送您出大周。”
秦政翻身上马,在上看他“我走了,宣文帝要问罪你们。”
“末将不怕,法不责众,镇北军的兄弟们还有活路!”
魏寅庄在下,抬眼看他“走吗?”
秦政笑了“走。”
镇北王昔日的部下替镇北王牵马,除镇北王一人外其余人全部下马,上千人慢慢走过街市,军中鸦雀无声。
陇州百姓重新回到街市,惊讶地从道路两旁、楼上阁台看着这支队伍。
“阿娘,他们是谁啊?”
“为首那个骑马的,是镇北王。”
“镇北王是谁?”
“……他是保护我们的英雄。”
……
到城关。
一侧大周,一侧西戎。
天阴,朔风猎猎,一面黑底白蟒旌旆在城墙顶翻扬,那是陇州还没撤下的镇北军军旗。
秦政下马“到这里吧。”
众人皆止。
为首三名将领抱拳,低头“将军一路顺风。”
秦政每人拍了拍肩膀,叹了口气。
大周太平,百族来朝,宣文帝的确不再需要镇北王,也不需要镇北军了。
希望这些人日后解甲归田,享受他们自己打下来的太平。
秦政向北看了一眼,戳了戳魏寅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