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地球上成神的。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还没出现,但就在真理环上的东西。这对安漾女士而言,应该并不有趣。”
安漾认真地看了看乔巡,
“你变得更加有底气了。乔巡,说实在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神秘的人。在地球上无法看透你,我以为是因为地球被限制了的缘故。但现在,你显得更加神秘了,而且,你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也消失了。”
“安漾女士是否对我的身份有一个猜想呢?”
安漾摇头,
“乔巡,我不会去做不确定的猜测。这与我所修炼的能力不符合。我所信服的,必须是确定的。”
“好吧。”
“到外面喝一杯吧。在这里遇见一位熟人可不容易。”
“乐意奉陪。”
……
某间露天咖啡厅。
乔巡与安漾坐在花园中,不远处有人演奏乐曲。
“这里的生活很安逸啊,没什么烦恼。”乔巡说。
“也没什么变化。你既然能进来这里,说明你知道这里的情况。”
“嗯……一份意识碎片的映射嵌套在真理环世界上的……小世界。”
“这份意识映射的主人,叫机械感悟赋予者。他还有一个身份,你应该很感兴趣。”
乔巡笑问:
“海上列车的第一列车长吗?”
“的确瞒不过你。”
“仅仅用推理法都能知道。上次你离开,不就说了要去找第一列车长吗?”
“找是找到了。不过啊,跟我所想的不一样。这个老头儿最终还是没有挨过意识寒冬。”
“他的意识寒冬是什么?”
安漾搅了搅咖啡,
“不知道。也许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也许是一份难以承受的罪责。总之,情感这一块儿,本就是最难得理清的。”
“也是。”
安漾扬起嘴角,
“你跟仙仪,还好吗?”
“分手了。”
“果然。”
“果然?”
“不对等的恋爱,分手很正常。仙仪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但你可不一样。你能轻而易举改变她,但她可无法撼动你分毫。恋爱如果陷入这种境地,破碎便是必然了。”
乔巡轻抿一口咖啡,
“安漾女士与吕将军呢?”
“我们不同。我们是无法对自己所面对的环境与事情进行妥协。他出生在军政世家,家庭的责难可要比什么爱情的责难更加难以逾越。”
“安漾女士也的确不会是那种愿意妥协的人啊。”
“我没有妥协的余地。”
“所以,安漾女士到处奔波是为了什么呢?”
安漾目光掠过乔巡的侧脸,看向远处,
“我出生在仙界,却不会仙界的任何力量,仙术也好,道法也罢……似乎每个人从出生其,就被装在了某个模具当中,再如何生长,也只能长成模具的样子。我不喜欢这样。”
“安漾女士也擅长这种模棱两可的描述。”
“乔巡,许多事情并不是一言两句说得清楚的,只好用些在他人看来‘矫情而虚伪’的无用之言满足沟通与表达的欲望。与其追问他人……你也是神了,不妨自己尝试去洞悉。”
乔巡点头,
“你说得对。”
“跟我去看一看机械感悟赋予者吧。”
“好的。”
“这名字也怪难叫的。他真名叫利顿·奈哲尔。”
“奈哲尔先生。”
“可不是什么先生了,一个患有阿兹海默症的老头而已。”
安漾结过账后,随手在路边拦下一辆人力马车,同乔巡离去。
“安漾女士真像个本地人。”
“入乡随俗。遵守一个世界的秩序,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以为你会更加自由一些。”
“漂泊久了的人其实更加渴望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