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男人,路望鹤当然不会不知道傅京墨在这个天临近凌晨去洗了个冷水澡是什么意思,加上病床上自己躺着的另一边位置床单的褶皱,很容易便能猜想到前因后果。

只是……

路望鹤的目光扫过青年未完全收拢的浴袍下流畅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倏然移开了视线,嗔怪道:“现在才刚刚入夏,气温又不高,你也不怕感冒?热水器会开吗?”

傅京墨湿漉漉的墨发发尾微有些发棕,随手往后一梳就将立体的五官衬得更加锋锐凛冽。

听到少年微有些别扭的问句,傅京墨眸里掠过一丝柔和的笑,缓声答:“会开热水器,但……偶尔洗个冷水澡不会感冒的,你不是想洗漱吗?先进去吧。”

路望鹤眯着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才凌晨五点,他现在在医院养病,这个时间着实有点太早了。

于是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轻哼一声:“谁说我起床了想洗漱的?”

“我是听到洗手间的水声就过来问问是不是你在里面而已——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不管你会不会感冒,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

傅京墨喉结滚动一下:“……鹤鹤。”

“叫鹤鹤没用,叫我爸爸都没用!快点的,不然的话——”路望鹤话音一顿,思忖了半晌,想到了一个很具威胁性的要挟,“不然的话,一会儿你就别来我床上陪我睡回笼觉了!”

话音落下,他果然捕捉到傅京墨眉宇间淡淡的慌乱之色。

路望鹤得意洋洋地一扬眉,乘胜追击:“也不知道昨晚熄灯之前,是谁说不想跟我一床睡的来着,怎么半夜三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