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地铺就好,被子那么厚,不会着凉的。”

熄灯的时候,路望鹤侧着身子躺着,看着傅京墨按了开关,房间里昏暗下来,青年狭长的影子一点点从门边到了床侧。

地上铺好的床垫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若是他半夜滚下来,估摸着都能滚到傅京墨怀里。

高大的青年微微俯下了身,很仔细地替他整理着散乱的墨发,再掖好被角,像是哄三岁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最后低头在他眉心印下一吻。

“晚安,鹤鹤。”

路望鹤觉出一些困意来,低低地开口回:“……晚安。”

少年注视着傅京墨起身,掀开床垫上的被褥躺了下去,俊美立体的侧脸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冷峻的轮廓。

他眨眼的动作越来越慢,在说不出的心安和宁静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或许是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滚下床去,路望鹤睡着睡着,竟然真的做了一个在床上跑酷的梦。

梦里病房里这张一米几的小床变成了玛丽苏文里动辄几公里的大床,他在这样望不到尽头的大床上睁眼醒来,远处有一个声音跟他说,他男朋友正在床边等他一起吃早餐。

“男朋友”、“早餐”。

路望鹤眼前一亮,撒腿就往床边跑,然而这床又大又软,他跑得出了汗,气喘吁吁,都还没到头,反倒是有什么东西像蛛网一样将他裹紧了。

少年皱紧了眉头,不服输地挣扎着想要继续跑,腿蹬地像是风火轮。

傅京墨半夜是被一旁的床上剧烈的响动声唤醒的。

还夹杂着几分困意的凤眸几个呼吸后便清明得再不见一丝睡意,青年迅速掀开被子站起身,想看看路望鹤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才大半夜折腾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