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雅觉得,林隋洲的这张嘴,不仅在生意场上吃得开。用来哄女人,应该也很适合。

只可惜,她被狠咬了一回,实在疼怕了。不回应的沉默,应该是很明显的拒绝了吧。

然而林隋洲却不当回事,揉了两把她的发顶后退开距离,“我该去公司了,你也好好忙自己的事。”

说完,就再次抬脚朝外离开。

何尔雅喝了水后又回去拍了几段直播,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这几天剧组在赶拍三位主角的戏份,她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可这几天里,肖娜并没有放过她。天天上午带着人来搞直播,弄得何尔雅没意思极了。

这天结束了上午的直播后,下午何尔雅颓废地打了会游戏后就睡下了。

差不多五点半时,慕蓉打来电话,说那个代替她堂哥被杀的孩子的父母,已从国外回来,并来到她们警察局在做dna验证,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何尔雅飞地从被窝里起床喊上人就往那儿赶,她到时已经六点半。戴好口罩后,何尔雅就下车站在警局门口的某路灯下等着。

秋风瑟瑟的幕色里,她因心怀愧疚而情绪低落。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眼镜女孩与个白发男人,搀扶着个抽泣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女人一边低声哭着,一边隐忍地喊着妈妈的小诺诺,妈妈的小诺诺……

这三人就这么从何尔雅面前缓缓走过,然后站在街边,似乎想要打车离开。

避着绝对会没事,但上前去很可能会挨一顿哭骂或是一耳光。

可何尔雅还是一步步的,朝路边等车的一家三口走去。

与此同时,林隋洲正带着特助许瑞,在一家小有名气的琴行里练钢琴。

这几天的每个晚上,他都会抽两个钟头来这里练琴。林隋洲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排斥抗拒的呐喊着让他停下来,可每每想到那双期待他能去听去看她演奏的眼,就仿佛又可以坚持下去。

他想给她一个惊醒,让她的眼能因他的改变而扬起不一样的光亮与色彩。

这时,琴行的一个女钢琴老师,推开门走进来。她先是看了看在门边桌上对着电脑埋头十指飞速的男人一眼,脚步未停的朝钢琴那儿走去。

林隋洲正十指僵硬笨拙地按在黑白色的琴键上,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一只细长柔软的手,落下游走在他手指边上的琴键上。弹着弹着,又碰了碰他的尾指。

而且因这个姿势,女人的长发就坠在他肩上,他的背稍微再往后靠少许,就能碰上她胸口。

心底憋了几天的狠话,终还是不愿再忍的吐露出来,“怎么,就这么的欠男人操么。我是来练琴的,不是来女票的,滚!”

女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成惨白又怒红,“我是教你弹琴的老师,你别污蔑人!”

林隋洲冷呵了声不说话,埋头喊了声许瑞。专注工作的男人二话不说的起身过来,对女人做了个请出的手势。

等门再次关上安静下来后,林隋洲这才重新开始练琴。只是这次他只按了几个音后,兜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响。

他一手继续练着,一手摸出手机滑动接听。

片刻后,琴声以一个重音结束,从林隋洲嘴里低沉沉的滑出三个字的再确认。

“真死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满是紧张与丧气,“真死了,昨晚不见的,压得死死的。今天下午在某公园的湖里浮上来了,都肿得不成样子。张局这一没,我们这群站他的人,都逃不过会被姓薛的清算吧?林总,你要想想办法保我们啊!”

林隋洲挂断这通电话,默默紧了紧指骨,又拨通另外一个电话,“喂,阿雅呢?”

“林、林先生,何小姐她,不见了!”

这一声不见,仿佛牵动着林隋洲身上的所有神经。他从里到外,哪哪都叫嚣着冰凉与一阵尖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