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百官齐集。

站在百官最前头的宰相,领着其他官员向皇帝行礼。

靠的近,一抬头就看到蹲在皇帝手臂上的兔子。

“皇上,这……”宰相指着兔子,“这不妥吧?”

钟傅璟故意似的,摸了摸兔子的脑袋,反问:“何不妥?”

“这……今日送别太师,带着兔子过来,是否有些……”

钟傅璟冷哼道:“有些什么?呵!若不想大做文章,就好好送别太师!”

宰相只得拱手说:“是臣大惊小怪了。”

云珺根本不理宰相和其他官员的反应。

他从皇帝怀里一跃而起,稳稳落到城墙的围栏上。

低头看去,一支出殡队伍顺着大路,往西山而行。

队伍走得很慢,抛洒的冥镪,如雪花般翻飞,落在地里白茫茫。

高举的纸幡连成一线,随风左右摇晃。

队尾的人吹着唢呐,掩盖住身后官员们的窃窃私语。

云珺蹲坐在墙头,目送队伍前行。

他知道兔子是不会哭的。

可眼泪却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泪水顺着柔软的长毛滑落,在身上印下条条泪痕。

云珺切实感觉到,他的家人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他抬抓抹眼泪,可是没有用。

擦干净的泪花很快涌出来,眼前的画面模糊成一片。

兔子哭起来没声,可哭得厉害起来,浑身跟着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