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哗然,大家看彭家人的眼神都变了,之前说彭寅养了个男宠外室,大家还只当他好男风,但如果要借助这种药行事,那彭寅自身绝对就有问题。
张淮最是正统,拍着桌子说:“斯文败类!死有余辜!”
沈嘉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歪打正着,那下面的事情就好说了,“他给我下药后,欲图不轨,我当时醉的厉害,而且我力气没他大,于是吐了他一身,找个借口跑了。”
“确实有在后花园里找到一件脏了的外衣。”这点是事先取证过的,没人会撒谎。
沈嘉一脸悲痛地说:“后来他追上来了,正好在湖边,我一转头就看到他拿着棍子想敲晕我,吓了一跳,还好我的侍卫来的及时,将他踹进了湖水里。”
“证据呢?”姚知府问,他也没料到沈嘉会这么聪明,不仅没牵扯出香包的事情,还死死地抓住彭寅,如果他的话属实,那彭寅就死有余辜了,难道他并没有发现那个香包的问题?
这件事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死了一个,那护卫肯定是做不了人证的,大家都等着看这位沈大人如何辩解。
姚知府追问道:“要如何证明是他先对你欲图不轨想敲晕你,你们才将他踢进水里的?是否是你的护卫见他起了色心,故意将人丢进冰冷的水中,且不救他……本官记得,从他落水的时辰到你出向家的时辰是隔了一刻钟左右的,这中途难道没有时间救人?他毕竟犯罪未遂,死罪可免,沈大人就这样看着他死也过于冷漠了些。”
彭家人听到这齐齐大声哭喊:“大人,我儿死的冤啊……”
沈嘉揉了揉耳朵,看了姚知府一眼,好笑地问:“大人,当时我都迷煳了,身边又只有一名侍卫,请问,他怎么救人?而且救上来后万一他还知错不改呢?哪条律法规定,受害者必须顾及凶手的性命?且从他落水到被他救起来也没一刻钟吧,当时给他诊断的大夫可是断言说他不会死的,结果他突然暴毙,难道不是应该重点查他的死因吗?”
姚知府淡淡地说:“除了你,并没有人与他结仇,除非是沈大人事后不甘心,暗害了他。”
沈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别人一头雾水,只听他说:“要说仇人的话,也许只有我一个,但要是想让他死的,应该就不止我一个了。”
“此话何解?”张淮问,到目前为止,案件里并没有他女儿什么事,可事实上他女儿那天晚上确实遭人陷害了,难道这是两个无关的案子。
这回沈嘉没说话,而是凌靖云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别人不认识,但彭家的人一看就认出来了,是彭夫人的贴身丫鬟。
“彩红,你怎么在此?”彭母震惊地问。
彭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偷偷望了一眼坐在一旁记录案情的师爷,心焦如焚,后者接收到她的目光也是脸色一变,又觉得不可能,他和这女人只来往过一次,还是在彭寅死后,怎么也赖不到他身上。
“此人是谁?她要证明什么?”姚知府不解地问。
彭家人先回答了他,“这是彭家的奴婢,彩红,平日里伺候儿媳的。”
沈嘉接着说:“刚才大人问,除了外还有谁想要彭寅死,有的,就是彭夫人和林师爷!”
“你胡说,我没有害死夫君!”彭夫人高声反驳,她吓坏了,如果这件事说出来,她必死无疑。
沈嘉原本也是不愿意提这件事的,以这个时代对女性的苛刻程度,他很清楚彭夫人的下场是什么,可那又怎样?彭家上下收了钱来替彭寅喊冤,彭夫人更是帮凶,他的善意也只愿意给善良的人。
“林师爷,那你来说说,你与彭夫人是什么关系?彭寅死的那天,只有你们两个人去看过他,没多久他就死了,这一死还能栽赃到本官头上,两全其美了吧?”
群众已经猜出了沈嘉这话的意思,这个年轻的官员是说彭寅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趁机谋害丈夫的性命啊。
如果没有之前彭寅好男风的事情,大家可能不信,毕竟林师爷可比彭寅老多了,而且彭寅前途也不错,实在没必要找个这样的姘头,可如果彭寅平时都让她守活寡呢?哪个女人愿意受这种苦,会红杏出墙一点也不奇怪。
“你胡说,你胡说……”彭夫人朝沈嘉冲过来,想堵住他的嘴。
潘默一脚将她踢开,拦在沈嘉身前,冷漠地说:“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家大人可有冤枉你?”
“彩红就是证人。”
“她也许被你收买了呢?”彭家人喊道。
沈嘉居然点点头,“按你们的意思,彩红是我收买的,王泉也是我收买的,我本事如此大,不如连向府的丫鬟也收买得了,多找几个人证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