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陶慎卫担责,善堂很快办了起来,找府衙买地,找人建房,湖州城贴公告昭告女子善堂成立等事有条不紊展开。
消息很快传遍湖州城,那些企图娶罗氏得巨额钱财的男人偃旗息鼓,费氏族人都呆了,想不到罗氏居然散财做善事,又见陶家的人居然帮罗氏办事,至此,绝了分一杯羹的念头。
王平听说,啧啧称奇,知道陶瑞铮曾想娶罗氏,把外头听到的一一禀报陶瑞铮。
陶瑞铮不坐大厅窗前了,枫林厢里呆呆坐着。
“真想不到。”陶瑞铮喃喃,自与齐明毓议定大事后,他每日都阴沉着脸,肤色本就有些黑,再沉了脸,着实吓人。
王平有些惊,找好事说:“等去延州买石脂水的回来,便是二郎死期,大郎大事可成,那时该好好庆祝一下。”
“没什么好庆祝的。”陶瑞铮意兴阑珊,“齐明毓说的对,柏年即便不是我兄弟,那也是一条人命。”
王平不理解,筹谋那么久,这时才来良心发现。
早干嘛去了,又不是第一次杀人,陶家镜坊铜液锅爆炸,九条人命呢。
“我无耻卑鄙,我制出的铜镜会因为出自我的手而羞愧地哭泣吗?”陶瑞铮自语,埋首,脊梁弯折。
王平一呆,想说什么不敢说,缓缓退了出去。
派去延州买石脂水的人腊月十五日回了湖州,带回封得严密一桶石脂水。
那人往延州去,在凤阳住宿时,听得掌柜说凤阳便有人售石脂水,一样的东西在哪里买到都一样,打听了所在过去,试过,确是极易燃的石脂水,便买了带回来。
半人高的木桶,一个成年男子环臂合抱宽,足够燃起冲天大火。
陶瑞铮看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