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舍不得你。”崔扶风喃喃,收起帕子,叹口气:“毓郎,以后叫我姐姐吧。”
齐明毓怔住,呆呆看崔扶风,半晌方说出话来:“大嫂,真的无可挽回吗?”
“你阿兄不是冲动的人,我也不会拿终身大事当儿戏。”崔扶风涩笑。
“大嫂。”齐明毓凄凄哀求。
“毓郎当知道,覆水难收。”崔扶风咬唇,不敢跟齐明毓对视,那双眼里凝满悲伤,看着,不由得觉得拒绝他就是十恶不赦,崔扶风拿起一旁原先看着的铜镜假装注目看。
齐明毓顺着崔扶风惯了,不敢再强求,看过去,崔扶风手里是同乐镜,奇怪:“大嫂什么时候到镜行买的咱家的铜镜了?”
崔扶风微有迟疑,还是实说:“不是镜行买的,陶夫人送来的。”
“她来做什么?”齐明毓霎时竖起一身刺。
自然是替陶柏年探路。
崔扶风也没想到沈氏居然不反对陶柏年跟自己在一起,心中烦躁更甚。
齐明毓走后不久,齐安来了,哭得稀里哗啦,不住哀求崔扶风跟齐明睿复合。
“家主必是舍不得少夫人的,还请少夫人同情一下我等,好容易家主没死回来了,正高兴着,你又跟家主和离,眼下人心浮动,大家都没心思制镜了,想走,舍不得家主,不走,又对不起少夫人。”
在镜工们看来,崔扶风守寡十年,多少艰难困苦没离开齐家,如今却离开,自然是齐家负了她,不离开齐家镜坊便是对不起崔扶风,但是离开齐家镜坊,齐明睿是大家心中的神明,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