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氏病了那一场,怕一激齐姜氏又病倒,况齐姜氏又是主子,自己再怎么得脸也是下奴。
只是想起那些年崔扶风吃的苦,委实不平。
“阿兄!”齐明毓冲进拂荫筑。
齐明睿镜台前坐着,手里拿着双雁镜,痴痴呆呆。
“阿兄,你怎么这么糊涂。”齐明毓大叫,抓起齐明睿手里双雁镜搁下,拉起他往外奔:“走,赶紧去接大嫂回来。”
齐明睿定定不动。
“阿兄。”齐明毓跺足。
“毓郎,风娘为咱们齐家付出良多,是不是?”齐明睿问,声音空洞洞像原野漏过的风。
“是啊,所以,你怎么能跟她和离呢。”齐明毓道,拉着齐明睿又想往外冲。
“□□,毓郎,母亲骂她□□。”齐明睿喃喃。
“母亲那是糊涂的时候脱口的,她都说了,她后悔了,你别放心上。”齐明毓道。
“我们可以不放心上,因为说这话的是我们的母亲,骂的又不是我们,可是风娘不行啊!”齐明睿眼里泪水泄出,“毓郎,你若有一分心疼风娘,就别挽留她,给她自由,她值得更好的。”
齐明毓呆住,抓着齐明睿的手缓缓松开,挣扎:“母亲不是故意的。”
“无意的,就能说这样刻薄的羞辱人的话吗?那天,母亲说出那样的话,我当时就想,我齐家太脏了,沾污了风娘,我不能给她陷在这样肮脏的泥淖里,但是我舍不得她,我放不了手。”齐明睿坐回镜台前,拿起双雁镜,抱在胸前,低低地、嘶哑地哭,“母亲这一病,她自责不已,我也想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恰好她也怕她留下来会逼死母亲,她认为在妻子与母亲中,自然母亲更重要,我就顺着她,让她这么以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