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我母亲买胭石脂水粉,又不懂,你帮我瞧瞧这些可还好。”陶柏年把手里包袱递过去。
苏暖云接过,却不打开,打手势,把陶柏年往里头请。
上好的缂丝缝的坐垫,紫檀几案,墙边博山香炉香烟袅袅,花架上一盆逆季牡丹,与崔百信管事时相比,崔氏布庄由里及外透着奢丽华贵。
布庄的经营方向,显然跟以前有了不同,招待的大富大贵人家更多了,架子也得端起来。
陶柏年暗暗赞许,苏暖云是个通透的,对自己此来行,更笃定了。
“陶二郎请坐。”苏暖云坐了下去,也不煮茶,不看脂粉,浅浅笑:“陶二郎想说什么跟暖云直言无妨。”
陶柏年比湖州城城墙还厚的脸皮也微微发红,搓了搓手,干笑了一声:“你觉得,怎么才能让崔扶风跟齐大和离,改嫁于我。”
苏暖云眼皮颤了一下,微有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摇头:“这不可能。”
“以前,我也觉得不可能,然而……”陶柏年低眉,脸庞更红了,几分羞涩,讲他跟崔扶风的渊源,“崔扶风误会了,原来她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我……”
苏暖云一双手缩进大袖里,轻攥了起来,沉默了些时道:“如此,那倒不是完全没可能了,不过二娘重情重义,只有齐大郎主动放手,她才会离开齐家。”
“怎么让齐大主动放手?”陶柏年急切问。
“我觉得,眼下陶二郎什么都不要做,顺其自然方是上策。”苏暖云缓缓道。
陶柏年呆了呆,苦涩一笑:“你说的有道理,动手段只会让崔扶风反感,把她对我的情分耗掉了。”被抽了骨头似,整个人蔫了,站起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