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怀上孩子,也许一切就不同了。
从长安一路回湖州,到回湖州后,两人一直同房,同床共寝。
十多年渴望,三十岁,正当壮年,如狼似虎之时。
崔扶风没拒绝亲热。
齐明睿做不下去。
崔扶风没有沉溺没有情动,她在害怕,身体无声地抗拒。
他不想勉强她。
崔扶风这些年的苦,接管镜坊后,齐明睿更清晰地感受到了。
一个女人,不会制镜,对营商一无所知,却在最后让镜坊上下奉她为神明,唯她命是从。
她为他,为齐家付出太多了。
他心疼她,不想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三月初三,齐明睿没有去镜坊,早上起床后,亲自给崔扶风穿衣裳,梳髻。
窗扇半开,春风穿堂入室,帷幔轻扬,风里一股春日花香。
齐明睿往崔扶风髻上插了一朵桃花,刚摘下来的,鲜艳粉嫩,映着腻白的粉面,灼灼生春。
崔扶风沉默看着面前镜台上双雁镜,镜坊里制出金银平脱镜,贴金银背镜,螺钿镜,每一种都比双雁镜精致,但她没换。
齐明睿弯腰,下巴抵到崔扶风肩膀上,柔声说:“风娘,法华寺桃花开得正艳,咱们今天一起去赏桃花,可好?”
“好!”崔扶风闭眼,头颈后仰,跟齐明睿更紧密地贴在一起,借以填补心头空虚。
她喜欢齐明睿,齐明睿是她的夫,她的天,她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