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齐明睿松开崔扶风和齐明毓,看向一旁陶柏年,深深一揖。
“虚礼就不要了,来点实在的。”陶柏年嘻嘻一笑,托起齐明睿,摸下巴,“当年帮你齐家脱谋反之罪,我要了一年的红利,这回啊,亏得有我,你妻子弟弟才没莽撞行事顺利救了你出来,得要多少回报才行呢?”
他碎碎念着,很是苦恼样子。
“陶二于我齐家恩情比山高比海深,便是把齐家镜坊拱手献上,也是应当的。”齐明睿微微笑。
“不敢不敢,你妻子和弟弟会找我拼命的。”陶柏年大叫,望一眼崔扶风,飞快移开视线。
崔扶风敛睫,托扶齐明睿手肘,低声道:“咱们先去袁府道谢吧。”
清楚明白不过的事实,不怕落了对手圈套放了仇敌弟弟,又抓住敌人把柄,把仇敌党羽一网打尽,王氏全族赐死,朝中王氏故交又清洗掉一大片,武皇后心情甚好,袁公瑜从中出了力,也受了嘉奖,很是高兴。
崔扶风四人到来,袁公瑜很是勉励了一番,末了,看看陶柏年,又看齐明睿,眼神复杂,轻叹了口气。
齐明睿病体痊愈,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从岭南到长安后又是大牢中呆着,形容狼狈,几个人决定回客舍,拾掇一下,稍作休息再起程回湖州。
之前住过那间客舍的院子,精致洁净,崔扶风扶着齐明睿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陶柏年背后看着,看崔扶风与齐明睿亲密地并肩,背影无比和谐,沉默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他母亲说:齐明睿还活着,回来后,崔扶风夫妻恩爱,你又算什么。
他什么都不是。
心中早有认知,也决定坦然接受,为什么心脏还会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