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哭声,齐平听得心酸,却还是不动。
心中只觉齐姜氏安稳日子过久了,在无事生非,又不是什么急的不行的大事,非得大半夜扰得大家不得安宁。
新的一天阳光灿烂,日色晴好。
崔扶风醒来,推开窗户,看着窗外阳光,满身舒畅,飞快洗漱了,螺钿镜制出来了,下一步,就是扳倒孙奎挤垮费家镜坊了,出门,要找陶柏年商量。
齐安在外头等。
听说齐姜氏差齐平半夜里找自己,崔扶风自责不已,打马下山急回府。
齐姜氏哭了半宿,眼睛浮肿,眼眶发红,婢子服侍洗漱了,细细上了妆,还是难掩憔悴,坐榻上怔怔坐着,凄凄呆呆,万念俱灰。
“母亲。”崔扶风快步进门。
齐姜氏撩了一下眼皮,抿唇一语不发。
崔扶风歉然,行礼过,眉飞色舞喜气洋洋,告诉齐姜氏齐明毓制出螺钿镜,夸道:“毓郎好生了得,虽说少不了陶二郎指点之功,但也是他聪明用心,年纪轻轻的,沉得住气,受得了苦,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齐姜氏大喜,小儿子以前就是爱玩乐活泼好动性情,正事一点不上心,不肯干也干不了,没想到如今这么能干了。
欢喜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小儿子的飞快成长跟她没半点关系,都是崔扶风在教导提点,她常常两三个月见不到小儿子一面。
小儿子跟媳妇叔嫂两个互相扶持,相依为命,她倒像个外人。
“暖云在我家地位超然,母亲的担心也有道理,我寻思着,过些日子,事儿少些了,便设宴,让我母亲认她为义女。”崔扶风道。
其实认义女也不合适,女儿始终要嫁出去的,认了女儿,苏暖云管理镜坊并没有比现在一个外人身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