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现场一直没清理,就是为了拖住暗中盯梢的人。
处理完毕,几个人进厅,俱是脸色惨白,身上衣裳让涔涔冷汗湿透,落座后,大家沉默着,沉浸在后怕中,没有言语。
许久,齐安小声道:“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吗?”
“杀人的嫌疑暂时是洗脱了,就怕孙奎不肯罢休,再想别的毒计暗算齐家。”陶柏年道。
孙奎一州刺史,齐家不过商户,被陷害也无力反抗。
看不见的大网笼在齐家头顶,一朝落下来收拢,齐家人就是网里的鱼,任人宰割。
崔扶风紧握双拳,恨不得生嚼孙奎血肉。
“家主还去崖州吗? ”齐安问。
崔扶风死死咬住嘴唇,心脏被绳索紧绞住般,疼痛难言。
齐明睿可能没死的猜测如野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片时的等待都是煎熬,迫切地希望马上证实,然而镜坊这边危机重重,此时离开,便是置镜坊和齐家人于不顾。
“还是去,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崔扶风最后决定,计划不变。
齐姜氏晚间才知崔扶风这日没走成,镜坊祸事又起,惊得魂飞魄散。
杀人偿命,今日若不是齐安追回崔扶风,崔扶风和陶柏年巧计化解危机,齐明毓定会被孙奎被抓进大牢,进了大牢后能不能留得性命就是难说了。
大儿子是不是活着未知,小儿子不能再出事了。
崔扶风走了,镜坊这边再出事怎么办?
齐姜氏坚决不同意崔扶风去崖州。
“母亲。”崔扶风哽咽,“家里老母弱妹幼弟,睿郎若真没死,心中定牵挂,却没有传信回家,只怕处境堪忧,不知怎生的受罪,媳妇想尽快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