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风也怕齐明毓有意外,点头应下,不想跟陶柏年独处,又道:“毓郎留着照看镜坊,让齐安随我上京。”
齐姜氏也有此意,崔扶风主动提出来,倒有些讪然。
皇后旨意不容拖延,等不及在家中过中秋,八月十二日,辰时初刻,崔扶风带着齐安,到城门口与陶柏年汇合。
陶柏年先到了,白色云锦广袖长袍,袍摆在晨风中微微扬起,跨下不是原先常骑的黑马,而是白色的,通体雪白,跟马背上的主人相映,飘飘欲举,清雅几可入画。
崔扶风暗暗撇嘴,暗道长途跋涉穿白色,忒风骚,又道,便是穿白装模作样,也不是齐明睿骨子里那种风雅,视线掠过,看到陶柏年身边陶慎卫,不觉讶异。
陶柏年要带人服侍,怎么不带陶石,陶慎卫跟他走了,陶家镜坊可就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齐安也颇意外,马背上冲陶柏年拱手施了一礼,望向陶慎卫,两家时常一起研制铜镜,很熟了,问道:“怎么是你一起上京?你走了,你家镜坊谁管事?”
“镜坊里对自有一套流程,大家都很熟了,无妨,外头有什么事,齐二郎自会照看一二。”陶慎卫笑道。
齐安想想也是,笑了笑,不再问。
四人提缰,齐安和陶慎卫落在后面,陶柏年和崔扶风并驾走在前头。
道路向远处延升,天高云轻,朝霞浅浅一抹橘色,路两旁景物缓缓向后退去,晨风拂面。
“此番我打算找机会把孙奎撵下马,陶石那厮就一话唠,干不了大事,陶慎卫办事可靠些。”陶柏年在马背上探出上半身,突地凑近崔扶风。
崔扶风吓了一跳,差点挥手甩一鞭过去,没好气道:“我怎么听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别是你带着陶慎卫是想干什么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