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张氏愣住,无力松手。
费祥敦走了,费张氏失魂落魄回上房,崔梅蕊还在哭泣,费张氏强抑不忍,把费易平的交待说了出来。
崔梅蕊抬头,苍白如雪的脸,脸颊盈盈泪水,眼里没有悲伤愤怒,软声道:“张姐姐按郎君交待的办便是。”
这反应在意料之中,费张氏叹气,也不知该庆幸崔梅蕊性情温顺,还是要该气她逆来顺受,出门,安排了几个婢子守在房门外。
香附是崔梅蕊娘家带来的陪嫁,对此却视若无睹。
费张氏恼得不行,要骂她几句,又唯恐她心中积怨服侍崔梅蕊更不上心,自己还要打理府中事务,不能时时陪着崔梅蕊,只好作罢。
心疼崔梅蕊处境,也担心费家前路。
这一夜,费张氏辗转难眠,思虑再三,天色破晓时,起身,悄悄出府,往齐府去。
她到得早,崔扶风起得也早,跟齐明毓两个牵着马出门,要往镜坊去了。
晨风带着夜的凉气,阳光稀薄。
“夫人昨晚哭了一晚,说不该人前没说实话,没为二娘讨公道。”费张氏眼眶发红,絮絮道:“是我不好,我求夫人别说实话,怕家主怪我给夫人报讯责打我。”说着,便要下跪,“我给二娘陪罪。”
“张姐姐快请起。”崔扶风不料背后还有隐情,急急扶起费张氏,心头对崔梅蕊不肯为自己作证的不平愤懑烟消云散,冲费张氏颌首屈膝重重施礼,“扶风多谢张姐姐相救之情!”
费张氏赧然,没想到崔扶风还反过来道谢,相求的话几乎说不出口,只事关夫妻俩个的前程,不得不说,“家主行事确实不妥,不过他是夫人丈夫,不知崔二娘能否看在夫人面上,别对付费家镜坊?”
崔扶风沉默,半晌,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