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张氏叫苦不迭。
崔扶风可不是崔梅蕊隐忍性情,她定会向费易平问责的。
鲜艳的碧色衫映着崔梅蕊雪白的脸,下巴越发尖了,湿漉漉的眼睛泪意盈盈,一下刻便要哭起来了。
费张氏叹口气,不忍责备她,“这回家主定是比以前打得更狠了,夫人,你跟家主和离吧。”
“我和离走了,你呢?”崔梅蕊更慌了。
费张氏黯然,“奴只好听天由命了,左右不过一个下奴,随家主发落。”
“都是我害了你……”崔梅蕊又愧又急,泪雨滂涝,“咱们想个万全之策吧。”
哪有什么万全之策。
费张氏苦笑,帮崔梅蕊穿衣服,“夫人别想那么多了,家主进门来了定是劈头盖脸一顿暴打,趁他还没回来,赶紧走。”
“夫人,苏总管来了。”香附门口禀报。
听说要去作见证,崔梅蕊怔住。
费张氏却是一喜,“夫人,你否认便是,如此,家主便不会怪你跟我了。”
否认,她妹妹……横竖没出事,崔梅蕊点头,“嗯,就这么办,张姐姐,你放心。”
黄昏,日头西斜,檐角在地下投下斑驳阴影。
崔梅蕊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脸上,崔梅蕊瑟索着,脚步迟缓,进厅,喊过耶娘,走到费易平身边,视线与崔扶风相触,飞快移开。
崔扶风莫名觉得不对劲,刚要开口,崔梅蕊道:“暖云说要我来做个见证,做个什么见证,我今日没出府过,更加没见过陶二郎。”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