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姐你放开我,我要去阻止。”崔梅蕊嘶声叫,扒费张氏手。
“你不能去。”费张氏脑子里一团乱,“你去了,坏了家主大事,回头被他打死都有可能。”
“便是被打死,我也不能坐视不理,那是我亲妹妹啊。”崔梅蕊嘶声哭,满脸的泪,拼命挣扎着要往外奔。
费张氏悔得想自抽耳括子,就不该告诉崔梅蕊,事已至此,拦不住,咬牙道:“夫人别去了,奴去,奴去通知崔二娘,让她提防着。”
崔梅蕊不假思索摇头,“不行,你去,被郎君知道,郎君会责打你。”
这种时候,她想的不是自己代她去送讯正好可以保全她自己,费张氏心中主意更定,“奴若不告诉夫人,夫人也不知道,左右跑不了奴的过错,夫人你假装不知道,家主责罚,奴一个人担着罢。”
“不成。”换成崔梅蕊拉住费张氏了,不让她走。
“夫人,咱们这一拉扯,那边已行事,可就晚了。”费张氏急得白了脸。
崔梅蕊怔住,片刻后,道:“我去,我从后角门偷偷走,到了家里悄悄通知风娘,让她小心,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郎君也就不知道是我通风报讯了。”
费张氏一想也有道理,只是既要悄悄走,就不能坐马车了,费府离崔府不近,有些担心,“夫人你身体能撑住么?”
“能,放心。”崔梅蕊道,拍拍胸脯,强作健壮。
嘴上说得轻松,出门了,只跑出两条街,崔梅蕊就撑不住了。
病了近一年,又是下红之症,身体虚弱,平常又是连走路都少的,跑着跑着,身子底下淅淅沥沥,不由得着急,又担心跑慢了,崔扶风已遭暗算,如此,忧虑重,身体更差,靠着那点儿不让崔扶风出事的念头强行支撑,拖着双腿艰难挪动。
崔府,宴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