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去瞧瞧就知道了。”费祥敦哭起来。
铜有多种,制铜镜所用的是青铜,青铜比之纯铜,硬度高熔点低,在熔融状态下的流动性和填充性更好,有这些特性,才能保证铸出具有优美纹饰的铜镜,同时又能保持镜面光亮匀整。
费易平看过铜,再看契约,一口血吐出。
他跟那外地商人的契约书上只写铜,并没注明是青铜。
谁都知道制铜镜用的是青铜,他想当然地以为那商人要卖给他的是青铜。
“虽说制不了铜镜,可是可以把这些铜转卖出去,不至于全亏。”费祥敦哆哆嗦嗦安慰费易平。
费易平直直躺着如一条死鱼。
费祥敦哭着出去找人买铜。
纯铜在市场上需求量不大,费祥敦派了许多人出去找买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零担拆卖,赔本卖,一万金的铜,花了一个多月才卖完,尽赔五千金。
赔钱也罢了,更惨的是面子丢光了。
湖州城的人都知道费易平做了这么一桩亏本买卖,很是看了一番笑话。
陶家在湖州城各制镜人家被高价铜折磨得束手无策求上门来时,大大方方地以涨价前的价格售铜给各家,各制镜人家喜出望外,大赞陶柏年高义。
大家都有铜制镜,铜的价格很快回落到正常价格。
崔扶风听说费家的事,高高悬起的心落地。
跟镜坊倒闭相比,损失几千金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明白陶柏年明明能逼得费家镜坊倒闭,为何又突然改变策略收手。